在邪瓶的坑底躺平

不为盛名而来,不为低谷而去

揽清风入怀189

    不远处的吴爸吴妈,为了给张起灵一些空间。一直在欣赏花海,拍照保存。谁料,吴爸爸一转身就看见吴邪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,在张起灵身前拱来拱去。在家里的沙发上,吴邪就时常这样粘着张起灵。年轻人感情好,他也就躲躲,装作没看见。但现在,是在长辈的陵墓前,还如此不知收敛,像什么样子!

   “咳咳。”吴爸用力咳了两声,很怕声音小了,吴邪听不见。

    吴妈转过头来,询问吴一穷:“你怎么了?咳得这么大声。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?”

    吴一穷给她使了个眼色,吴妈看过去,没看见吴邪在干什么,只注意到张起灵依旧跪在墓碑前。她叹了一口气,走上前去。“小灵啊,你现在不同以往,跪拜一下就起来吧。这地面这么冷,时间长了怎么受得了?”

   “你妈说得对,快起来吧。”吴一穷也跟过来,示意吴邪把人扶起来。

    吴邪借着扶张起灵的机会,把他的衣服整理好。刚想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,就收到老爸无比嫌弃的眼神警告。吓的他把嘴边的话都咽回肚子里。只留无边喜悦挂在脸上。

    吴妈妈这时也发现了老伴儿生气的原由。狠狠瞪了吴邪一眼。 “笑什么呢?严肃点。”

    接连受挫的吴邪终于止住了笑意,偷偷在张起灵的手心挠了两下。张起灵不想受他连累,双手交叠,用已经被吴邪暖热的手心贴在自己的小腹上。三个多月的小宝贝们,第一次在他的腹中有了反应。他不知究竟是因为阿妈拉保佑,还是因为他在地上跪的时间有点久。不管是哪种原因,护好他们才是重中之重。


    吴妈妈将地上的背包捡起来给老伴儿腾地方。没办法,谁让自家40岁的儿子只顾着看媳妇儿傻笑呢!吴一穷站在花丛围绕的墓碑前,行了礼之后把手中的十三柱香与吴邪和张起灵的六柱香插在一起。

   “亲家母啊!我不懂藏语,但我想你一定能听得我的话吧。你生了一个好儿子,英勇无比又聪明沉稳,性情温和又宽容大气。上可齐身治国,下可置业安邦。他肯叫我一声爸,是我吴一穷三生有幸,他肯落在我吴家,是列祖列宗福荫庇佑。我这次同他前来一同祭拜你,即想让你放心把他交给我,也想你在天上,护佑他们父子平安。”


    吴一穷说完,再次点燃十三柱香,然后与吴妈妈交换她手里的背包。吴妈妈祭拜行礼,把手中人燃的香插满不大的香炉。

   “我就不叫你亲家啦!按年龄来说,你应该比我大,我就叫你一声白姐。我不像小邪他爸,当老师当成了职业病,说话总是那么文绉绉的。我觉得像咱们这样聊聊天儿,唠唠家常,不是更好吗。

    白姐,你和我都只有一个儿子,我能够了解你不在了,对儿子有多不放心。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天上看着他,也肯定怪我没能好好了解他和小邪的牵绊就阻拦他们在一起。” 


    远处的雪山依旧巍峨,火红的花海无风无波。吴妈妈的话音刚落,香炉里她上的那十三柱香忽然间烧的极快,眨眼之间,最后点燃的香竟然比张起灵最先上的那三柱还要短了那么一节。

    张起灵转头去看吴邪,刚好吴邪也在看着他。

   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吴邪后撤一步,将张起灵抱在怀里。双手附在张起灵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“她是我的阿妈拉。” 要怕也应该是你怕。张起灵在吴邪怀里侧过身,眉眼含笑的看着吴邪。吴邪在他微红的鼻尖上吻了一下。“现在,她也是我的阿妈拉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吴一穷看着就要燃完的香,感叹着又点燃了十三柱递给吴妈妈。吴妈妈又行了一次礼,十三柱清香第二次插在香炉上。


   “我十几年前呐,就一心盼着小邪能给我娶个儿媳妇儿回来。再生个一儿半女,一家人和和美美、 平平安安的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你说咱们女人这一生不就图这个吗。

    可是小邪呀,他心里有了人也不对我说。我是忙前忙后给他介绍左一个女孩儿右一个女孩儿,他是哪个也相不中。直到头年他带小灵回家。我刚开始还真以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。可咱们都是过来人 ,看朋友和看自己喜欢的人,那眼神怎么能一样呢?

    虽然小邪处处遮掩,但我也能猜到。他们回家过年……我对小灵说了一些伤他心的话,可这孩子心性善良,竟然还愿意主动叫我一声妈。现在想想,我都觉得愧对他们俩。

    不过白姐你放心。小灵既然喊了我一声妈,我就绝对会像疼小邪一样疼爱他。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,连带着你对他的那一份母爱一起都给他。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就托梦给我,妹妹我能做的,一定都帮你做到。

    还有一件喜事,就是我们都要当奶奶啦!

    婚礼我和小邪他爸商量过,想定在孩子出生之后。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记得托梦给我,虽然咱们国内现在还不能给他们法律上的保障,但我和他爸也想好了,到时候让他们出国去办一个婚礼。 

    你放心,我一定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在办婚礼之前,我们也一定还来看你。”


    吴妈妈说完,四双眼睛都盯着香炉。几十柱清香明明灭灭,一缕缕青烟扶摇直上。

    静静等候了一会儿,四周一片安宁。吴妈妈又对着墓碑道:“白姐,你要是没意见,婚事就这么定了。山上天气凉,小灵出来太久我也不放心。今天先带他回去,改天我再带他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吴妈妈转身想走,回过头来又叮嘱吴邪。“你拉着小灵慢点走,累了就让他歇一歇。我和你爸先回去给你们做饭。”

    吴邪笑着保证说:起灵要是累了,我就抱他回去。吴爸爸真是没眼看自己这儿子,教训道:“冰天雪地的你还抱着他?要是把他摔着了怎么办!让你拉着他走,你就乖乖拉着他走,别整那些幺蛾子。”   

    等老两口走远了,吴邪拉着张起灵抱怨:“老爸今天不是怎么着了,看我特别不顺眼。吃早饭的时候就瞪我,祭拜的时候也瞪我,刚刚的语气你也听见了,自从你改了口管他叫爸,我这儿子在他眼里纯粹就是多余。等再过几个月这俩小家伙出生,我就更没地位了! ” 

    张起灵捏了捏他的肩膀,这是他惯用安慰人的方式。吴邪果然很受用,凑到张起灵耳边亲昵。“你以后可不能像老爸一样偏心,只疼两个小的,不疼我。”

   “那你呢。”张起灵反问。

   “我……呀!”吴邪故意拉了一个长音儿,又亲了亲张起灵与自己相握在一起的手。 “孩子以后还可以生很多,他们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爱人。可你只有我,我最疼爱的也永远只有一个你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巍峨雪山高耸壮观,千年万年不变,见证沧海桑田。

    张起灵一生都与雪山有着难分难解的缘分。使命在雪山,亲人在雪山。与吴邪的感情什么时候升华他不记得,他只记得他们的十年之约始于雪山,如今与他定下婚期,也在雪山……

    曾经,他多次出入于雪山。寒冷,他不曾感觉得到。他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块石头,也还是块木头。可自从遇见吴邪,他能感受到暖。那种柔柔的,由内而外的,像一粒种子破土而出。与吴邪接触的时间越长,他越能感受到这种变化的明显。他为此担忧、恐惧过。

    他知道一团火可以给人光明,给人温暖。也可以将飞蛾化为灰烬。他不想做飞蛾,他只想做一块儿木头。使命在肩,他不能够放纵自己被点燃。

    十年光阴,不是弹指之间。他想好了用漫长余生,换他十年安稳。

    幸而,吴邪还在,他还在。

    他这块木头,有吴邪陪伴从春走到夏,从开花到结果。他知道世间有四季,但只要他有吴邪,就永远不会再冷。 


 全文完。

    
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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